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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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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逸

“所以……是有人打著‘身體檢查’的名號,將那些小孩子聚集到一起的?”

聽了個大概,局長也大概明白了些什麽。

身體檢查本身並沒有什麽問題,問題在於,他們所選擇的對象非常特殊。大部分都是身體機能超出普通範疇的小孩子,像面面這樣的異人,與像多莉這樣的未覺醒禁閉者。

“他告訴我:他們被帶進一個小房間裏等待,蒙上眼睛,非必要不允許外出。有人會按時給他們提供一日三餐,與飯一起送來的還有一片小藥丸。”

“他吃了三次,發覺到身體不對勁就逃跑了。”

局長皺眉:這些都不難理解。但面面逃跑時輕輕松松,什麽都沒有發生,後來他想知道自己的身體出了什麽問題,就去醫院做了檢查,突然就死了。

“他還說了別的什麽嗎?比如,死的時候有什麽感覺?”

“有的。”

橡木匣繼續說道:“他覺得自己的身體像是有電流穿過,很快他就什麽都感受不到了。”

這一看就是異能者的手筆,和禁閉者不一樣,他們這麽做都是出於某種“目的”。無論面面經歷了什麽,局長都決定要幫助他找到死因,找回公道,“為什麽?”橡木匣悄悄問,“你不是在乎艾恩的同學嗎?面面只是一個被卷進來的無關者而已。”

“因為他是澈的好朋友啊。”

這是一個她剛剛提及過,但對她來說十分陌生的名字,橡木匣腦中警鈴大作:不好!又來一個新情敵!

現在可怎麽辦呢……

局長還打算回一趟萬事屋,可這件事情的嚴重程度遠遠超出了她的預期。其中牽涉到了太多禁閉者,如果他們出了什麽意外死掉了,又或者是站在m的敵對面,為壞蛋賣命可怎麽辦?

原來看著自家小孩被別人家的壞孩子帶壞是這種感覺啊。真是太糟糕了。

“出發吧。”

“去哪裏?”

“醫院。”

......

於是乎,白逸、科希與露莉艾卡就這樣碰見了匆匆趕來的橡木匣和局長。

局長與她們相遇的時機很糟糕。剛好就是在三個人鬧的不可開交的時候,出現了新的局外人,毫無疑問的,誰是新來的那個誰就是最可疑的!

白逸反應最為迅速,科希與露莉艾卡緊隨其後,三人臉色都不好看,事實證明——矛盾不會消失,它只會從一個受害者轉移另外一個受害者身上。

“我本來可以直接殺掉你的。”

“但是我並沒有那麽做。”

“所以……你希望我怎麽做呢?”

面對抵在腦袋上的一把左輪,局長顯的有些無奈。

她們為了躲避辛迪加中那些能夠散布消息的耳目,也就是渡鴉雜志社之流和流浪兒,特意挑選了一個專門幽會的風月場所。而且,露莉艾卡的舉止看起來很像是有不可言說的特殊癖好的,這樣就不會有人在乎她們在親昵地play些什麽了。

“都來到這裏了你還裝什麽傻呢,寶貝?”

咳,也不用演的這麽逼真吧!難道說……局長抓住露莉艾卡的手:“你該不會忘記自己是在審問我了吧?”

“噗!”她張著嘴,笑著回答,“沒有啊。”

“我看他們審問都是這樣審的啊。”說完,露莉艾卡用左輪的前端挑起局長的下巴,“讓你白白死掉就太輕松了,如果你敢不從實招來,我就幹你!”

“……”局長痛苦面具。

“夠了!難道你還想再產生新的誤會嗎!”還好,作為第一受害者的白逸這時出手,打斷了露莉艾卡油然而生的歹念,“看她這麽害怕,很明顯就是單純路過。”她已經認定了局長是一個無關的路人。

誰看到露莉艾卡不害怕啊,以及,我還真的不是單純路過……看她們劍拔弩張的樣子,局長默默把這句話咽了回去。

可這樣一來,她反而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了。

“害怕也可能是裝出來的啊!我也會!”露莉艾卡當即就抱住了在場一個人的胳膊開始裝害怕,而那個人好巧不巧偏偏是橡木匣。

“勾引我初戀,你居然還來招惹我?”橡木匣氣得全身發抖。

“去死!”

“去死去死!!”

“你才去死嘞,你全家都去死。”露莉艾卡吐了吐舌,“略略略。”

“去死去死去死啊啊啊!!!”

兩個禁閉者完全憑借著槍法對射,但是單左輪對上雙簧管,下場當然是可以預見的慘烈。

露莉艾卡被橡木匣攔下了,但是死咬住局長不放的還有一個人。科希,她是那個最讓局長感到頭疼的小孩了。因為科希的疑心病很重,這時天生的,改不了,一旦她開始警戒提防就很難隨便放下。

“站住。”科希咬唇說,她的眼球中布滿了血絲,像是好幾天都沒有休息好了。比起橫插一腳參與進來,她更需要好好睡上一覺。

“白逸。”

突然被陌生女人叫出名字,白逸先是一楞,接著她的低頭往下看,才發現女人捏住了她的皮衣外套一角,“拜托你,幫幫我。”

觸及到那雙深邃的眼瞳,她更是全身一震。被她那樣看著的人,都會情不自禁地想要幫助她吧,白逸心想,但是在那之外,她似乎還有些難以啟齒的難言之隱。

迫切的懇求,半遮半掩的言語,與“密會邀約”根本沒有分別。

白逸提起了一絲興趣:“好啊,我要怎麽幫你?”

“幫我按住科希。”

“?”

她又不理解了。

雖然不解,但白逸還是按照局長所說按住了科希,而局長則反手抽/出白逸腰間的那把小太刀,用刀背劈向了科希的後腦勺。沒記錯的話,這裏是科希身上最脆弱的地方。

“你這樣做真的好嗎……?”雖然不明白女人的用意,但白逸直覺這麽做不太合適。而且她剛剛才和科希較量過,知道她的實力根本不弱,殺死一個普通人就像碾死一只螞蟻那樣輕松。

科希醒來後肯定會殺死她的,可能也等不到她出手,換言之,她也可以輕松殺死她。

“——閉嘴。”

局長拽住了白逸的衣領,皮衣外套下的那件平整白襯衫很快變得皺皺巴巴。歪掉的領口露出了她纖細的脖頸,難道要她一直盯著看,雙方才能冷靜下來說一句話嗎?

“無論她們怎麽想我都無關緊要,我是為了你和澈才到這裏來的。”為了不讓橡木匣與露莉艾卡聽到,她湊到白逸的耳旁悄聲說道。

在此之前,局長根本沒有想到會在這裏碰見科希和露莉艾卡。

“……”

白逸沈默了。

又要重覆一次了,被問“你到底是誰”,被問“你是不是認識我”,又是這樣,裝作能夠預知未來的先知,告訴他們一個虛假的幻象,但其實:她已經感到有些痛苦了。

與錐心刺骨的疼痛,與緩慢無聲的鈍痛都不同,局長不知道該怎麽面對她們。而在他們之中,白逸又是何其聰明的一個禁閉者,在未來,她甚至可以戲耍m一眾,做到來去自如。

我的手是在顫抖嗎?局長閉緊眼睛心想,她害怕把那一句話吐露出口。

「我知道的,你會死掉。」

“怎麽說呢……”白逸略微偏頭,語氣平靜,“其實我大概猜到了。”她甚至沒有去看就猜到了局長臉上的表情,輕輕一笑。

“本來不想笑的,啊……沒有忍住。”她伸出食指挑去眼角笑出來的淚花。

局長問:“你、你是怎麽猜到的?”剛好她還維持住了揪住白逸衣領的動作,說話時手上使勁,將她偏開的頭迅速扭正。

“為什麽呢?”

白逸垂眸一掃:“因為你還拿著我的萬鈞吧。”

這把小太刀“萬鈞”對白逸來說有著特殊意義。這是白逸用自己的第一桶金去黑市上淘到的。萬鈞除了是保命的武器外,還是她的戰友,跟隨她在犯罪街區裏沐浴槍花血雨,說是能交付性命的一生伴侶都不為過。

可寶貝了,平時連澈都不敢隨便亂碰,說是怕碰壞了被白逸千裏追殺,沒想到,面前的女人拔/出/來的時候,眼睛都不眨一下。

白逸將手背過身後,調笑道:“或許,只有我命中註定的老公才有資格碰它吧?”

“不過……也沒人要求必須是老公。”

局長聽懂了,但又好像沒聽懂。

“你這是把我當老婆,可我把你當老公了嗎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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